寻找陈一凡:没有成拍摄的电影
2020年我刚完成第一部纪录片,急于寻找下一部拍摄的题材。某天发现回家路上的电箱和电线杆上贴满了寻找陈一凡的告示。当下我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会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于是拍下这张照片联系到了陈一凡的妈妈。
我表明来意,电话里面陈妈妈很警惕直接说害怕我是政府的特务。我无语。但还是约着第二天见面聊一下。她把见面地点选择在了大光明电影院楼下的麦当劳。陈妈消瘦戴了个老花镜看起来很干练。她先向我解释了为什么觉得我是特务,因为她说政府再监听她的手机有很多人想害她。听到后只觉得这个人肯定精神多少有些失常。陈妈一直在输出,我找到她说话的空档问她吃不吃汉堡我请客。她坚持不要,我就给自己点了一个。
陈妈具体说了些几年过去我脑子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她在成都北路路的老房子要征收,她执意不肯。觉得算的平方不对,搭的二楼没有算进去。老公也不支持她,和别的女人住到一起去了。她和儿子陈一凡继续住在一起反对征收。停水停电。后面有一天,陈一凡不见了。她说是政府和她老公联合让一个混黑社会的亲戚把陈一凡绑架走了。至此她就不断找警察,去信访。
都无果。最后房子还是被征收。儿子也再也没联系上。陈妈从黄埔搬到了青浦,租了三百块钱的房子。白天出来找儿子,晚上回去饭店做零工。
第二天陈妈发了个位置给我,她要去派出所门口去闹,让我去拍摄。我同意了。她先是在派出所门口张贴了寻人海报。然后大喊着她的这些遭遇。我拍摄着。警察出来让她先找街道。没有帮她找儿子,也没有逮捕她。就这样没有任何冲突就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各自都知道要干嘛的结束了。
接下来几天她每天都给我发长段长段的语言,重复着这些事情。我感到巨大的厌烦。甚至感觉这些话都是她的幻想。她的老公和儿子都是因为受不了她,换了号码消失再她的生活。我越想越觉得这正确无比。她还是不断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拍她。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就没有回复她,慢慢的就没有任何联系了删除陈妈的微信好友和所有的拍摄素材。
这次回上海我发现陈妈要拆迁的家已经盖起来了豪华别墅。我试着拨通她的手机号发现该号码已经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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